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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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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

陸鳴滄沒有死,當天,一道沖上雲霄的金光差點閃瞎所有蟲的眼睛。

只見陸鳴滄的衣服口袋中突然飄出來一張令眾蟲感到很眼熟的紙張,長條形狀的金色紙張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體寫著“免死金牌”四個大字。

就是這樣一張破破爛爛的紙張上竟散發出了極強烈的金光,籠罩住了虛弱的陸鳴滄,過了將近十多秒鐘時間,這道刺目的光才終於散去。

眾蟲再看過去的時候,只見陸鳴滄正睜著一雙深藍色的眼眸,笑意吟吟的躺在溫餘的懷裏,他臉色紅潤,精神煥發,哪裏還見之前那副死氣沈沈很快就要死掉的模樣。

而這個時候,那張飄在空中的金色紙張也嘭的閃起一道火光燃了起來,很快就被燒成灰燼消失在了空氣中。

眾蟲面面相覷,很是茫然,而直播幕上的觀眾則熱鬧多了。

【哈哈哈哈哈,這玩意居然真有用!】

【我丟,眼睛差點被閃瞎了。】

【我沒看錯吧,是我想的那樣嗎?啥那張免死金牌救了陸鳴滄?】

【是真的,我也沒想到這破爛紙居然真的有用,幸好陸哥當時把它隨手揣兜裏了,沒放在背包裏,否則就真悲劇了。】

【好家夥,這麽神奇,跟游戲似的,一下子給陸鳴滄奶滿血了。】

【他們都驚呆了,這一幕確實神跡啊,不知道有沒有聰明蟲能察覺到出什麽,希望少將能猜到真相。】

眾蟲確實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,不少蟲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確定面前的陸鳴滄真的是一個活蟲而不是自己的幻境。

可即便他們把自己的胳膊掐青了,這個事實也沒有改變,眾蟲頓時更加驚愕了,甚至到了驚悚的地步。

塞繆爾臉色瞬間變得一片青白,抖著嘴皮子顫聲問陸鳴滄。

“你……你是蟲是鬼啊?”

陸鳴滄正躺在溫餘的懷裏還沒爬起身呢,註意力也完全被眼前的白發雌蟲全部占據著,根本沒空理會其他蟲。

溫餘將他摟的實在太緊了,仿佛怕一個松手他就會飛走似的,緊的陸鳴滄都感覺胸悶氣短了。

但他並沒有拒絕溫餘的擁抱,而是也同樣緊緊的摟著溫餘,不斷的撫摸著他的後頸與腦袋,低聲安撫他。

“我很好,我沒事,別擔心,溫餘,別怕。”

或許是因為有過深層次聯結的原因,陸鳴滄能很敏銳的感覺出溫餘的所有情緒。

而現在,他感覺到了溫餘內心的惶惶不安,恐懼,懷疑,絕望,以及濃重的自厭與暴戾。

幾乎所有的都是極深重的負面情緒,他像是被什麽魘住般,只知道死死抱著陸鳴滄,埋在陸鳴滄的脖頸處不斷的囈語,喊著陸鳴滄的名字。

他嚇到他了,陸鳴滄清晰的察覺到這個事實。

溫餘現在的情緒是在一個混亂的臨界,甚至引發了才剛安撫好的精神力再次的紊亂。

陸鳴滄連忙釋放自己的信息素熟練的給予他安撫。

直到感受到陸鳴滄的信息素,溫餘才終於醒過神來,他倏的擡起頭,紅彤彤的眼眸緊緊的盯著陸鳴滄看,伸手摸著陸鳴滄的臉頰,仿佛在一遍遍的確定這份真實性。

陸鳴滄也任他摸,仰著頭滿臉溫柔的笑意。

註意到溫餘臉色的濕潤,陸鳴滄擡起頭,用拇指貼著他的臉頰,輕柔的為他揭去臉上的淚痕,忍不住心疼的喟嘆。

他真的嚇壞他了,真是不應該啊,都是他的錯,陸鳴滄一邊自我檢討著,心卻仿佛被泡在蜜水裏一樣滋滋的甜,莫名的愉悅游蕩在四肢百骸,意猶未盡。

有一股強烈的沖動控制著他忍不住不顧場所的捏住了溫餘的下頜,揚起頭,對著那張一直在他視線裏勾。引著他的紅唇重重的親吻了上去,不過臨到唇觸及的時候,卻下意識的放柔了動作,奉若珍寶般小心翼翼的口允住了他的唇,抵開齒關,滑入其中,貪婪的攫取著他的氣息,探索每一個角落。

溫餘毫不抵抗的閉上眼眸,放任自己沈浸在氣息交纏的溫情中,這讓他的心悸動不已卻也無比的心安,因為他能夠真實的感受到陸鳴滄的存在,他是溫熱的,鮮活的,是只屬於他的。

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吻,忘了眾蟲,不在意一切,只有彼此。

而被迫吃了滿嘴狗糧的眾蟲反應不一。

亞瑟挑眉吊兒郎當的吹了聲口哨,格雷森也和他差不多反應,興致勃勃的看得很起勁,其他蟲則比較收斂了,有的臉紅的撇開臉,餘光卻不由得落了過來,有的尷尬的清咳摸頭摸鼻子,手足無措,有的了然的笑了笑,有的則氣得臉青鼻子都歪了。

萊維連忙拉著萊那走開了去,安德魯沒什麽反應,沈默的垂著頭,沒蟲看得見他臉上的表情,塞繆爾則咬牙切齒的瞪著這兩個不害臊的蟲,臉色變了又變,最後恨恨的重哼了一身,甩身離開了,微風撩起他長長的藍色發絲,露出通紅一片的耳朵。

【哈哈哈哈,小少爺耳朵紅了!】

【這誰扛得住啊,太刺激了!】

【親,給我往死裏親!】

【cp粉今天過年了吧,這也太開心了。】

【啊啊啊啊,心情像過山車一樣,嗚嗚嗚,希望他倆接下來能好好的,我們粉絲這小心臟真的不經嚇呀。】

並沒有親太久,在感覺到溫餘的情緒緩和下來後,陸鳴滄就松開了手,貼了貼他濕潤的嘴唇,聲音帶著一絲低啞。

“溫餘,放我下來吧。”

溫餘垂眸看著他,沒什麽動作。

陸鳴滄無奈又好笑。

“你總不能一直抱著我吧?”

溫餘抿唇沒有說話,陸鳴滄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思考的表情,他真的在考慮這個事情的可行性,陸鳴滄忙不疊阻止道。

“別鬧,我現在身體好好的,快放下我。”

他們四目相對,沈默了幾秒,陸鳴滄嘆了口氣,輕聲哄他。

“放我下來吧,我們牽手好不好?”

溫餘這才頷首,輕輕的將陸鳴滄放到地上。

他們手掌相貼,十指交扣,這才有時間去註意其他的蟲。

對於自己居然是被那張從願望池裏得到的金色紙張所救這件事,陸鳴滄自己也覺得很驚訝。

原來那上面寫的免死金牌真的有免死的作用,不僅如此甚至恢覆了陸鳴滄的所有狀態,就像游戲中的buff藥水似的。

什麽東西居然能夠讓一個生命垂危的蟲瞬間變得活蹦亂跳健康無比?

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這種東西,就算是最先進的醫療技術也做不到這樣,除非是魔法。

沒有蟲能夠解釋這個事情,這讓陸鳴滄不由得陷入了沈思。

而溫餘也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。

他在精神力崩潰,步入死亡的那一刻,意識進入了一個地方,看到了一些蟲和器械,模糊的聽到有蟲說精神連接,虛擬之類的詞句,那種感覺很虛幻又很真實

他的話一出,不少蟲都沈思起來。

萊那最沒耐性,忍不住問道。

“少將,那會不會是您被封鎖的記憶?您還有沒有記起什麽重要的東西?”

溫餘想了想,搖搖頭。

“太短暫了,沒有其他訊息。”

格雷森懶洋洋的躺在地上,看著燦烈的天空,扯了扯嘴角。

“你沒說,這一切會不會是假的呀,其實你們都是假的,這就是我做的一個夢,噩夢。”

塞繆爾白了他一眼。

“你才是假的,能不能嚴肅一點,你當玩游戲呢?”

陸鳴滄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,兀的提聲道

“游戲,對,說不定我們就是在一場游戲中呢,一場另類的全息游戲,更加的真實,只是我們自己不知道而已。”

眾蟲的目光瞬間聚焦到陸鳴滄的身上,有不可置信,有懷疑,有嘲諷。

“能不能不要開玩笑了,大家都很累,蟲潮還不知道會不會再次來臨,我們真的沒時間陪陸先生玩。”

安德魯蹙著眉一臉的無語的看著陸鳴滄,他的姿態是有禮的,但情緒摻雜著很明顯的不耐。

萊維看了一眼安德魯,轉頭認真詢問陸鳴滄。

“陸哥您是有什麽根據嗎?”

陸鳴滄很無謂的搖搖頭。

“沒有根據,但你們能解釋剛剛的一切嗎?”

眾蟲頓時默然。

如果一開始告訴他們,他們可能在一場全息游戲中,沒蟲會相信這種鬼話,可現在這個時候,有了陸鳴滄這件神異常的事情在前,又有溫餘提供的信息在後,眾蟲突然間竟然覺得這種想法並不是沒有可能性大。

或者說,他們的心裏是希望這種猜測是真的,因為這就代表著這一切都是假的,那麽死去的蟲就沒有死去,他們也不會死亡。

陸鳴滄提出的可能性讓不少蟲都感覺蠢蠢欲動。

萊那看了一圈眾蟲,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
“如果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我們不知道的全息游戲,那是不是代表著我們就不會死了?”

陸鳴滄頷首,沈吟了幾秒,說道。

“不止不會死,甚至有可能……”

溫餘接話道。

“死亡才是脫離的方法。”

眾蟲嘩然。

【!!!!!】

【我靠靠靠靠靠靠!陸鳴滄也太聰明了吧!!】

【哇塞,他們發現真相了!!!!】

【居然憑借兩點線索就能推斷出真相,能立刻懷疑到自己存在的真實性,哇塞,這是怎麽做到的呀,也太厲害了!】

【我覺得挺好猜的,只要能確定某一種存在是絕不可能出現的,那就可以反推這個世界的真實性,免死金牌實在太bug了!】

【感覺少將和大爺都不驚訝,他們也猜到了吧。】

【但我陸哥還是厲害!無敵!】

安德魯看眾蟲居然相信了陸鳴滄的鬼話,身側的手掌不由得攥了起來,尖銳的指甲刻入皮肉,眼鏡下的青色眼眸中極快的閃過一抹厭惡,沈聲道。

“按照陸先生您說的,死亡如果是脫離游戲的方法,那是要我們所有蟲都去死嗎?怎麽可能做到!”

安德魯的話勾回了眾蟲的一些理智,就像安德魯所說,只要還未完全確定這個猜測的真實性,他們就做不到去嘗試,不可能有蟲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嘗試這種可能性,求生對任何生物來說都是本能。

話題一下子又陷入到了僵持中。

亞瑟側頭查看了一下卡特的情況才參與進話題。

“如果說是游戲,無外乎兩種方法脫離,一個是通關,一個是死亡,沒蟲想以身做實驗,那就努力通關這場游戲唄。”

眾蟲一想,也是,紛紛應聲,相比起以身試驗死亡有沒有效,眾蟲還是更能接受通關這個方法,這樣就回到了他們一開始的目標,去到終點,可能就代表了通關。

而關於這一切是否是一場全息游戲這件事,大家心裏都多了一份期盼,頓時對未來的焦躁和不安都不由得減弱了一分。

在眾蟲陷入暗自思索的時候,萊那悄悄的咕噥了一句。

“游戲有第三種脫離方法的。”

大家看向他。

萊那撓了撓臉,嘻嘻笑道。

“只要外界拔掉源線,游戲也會被動退出呀。”

陸鳴滄笑了,點點頭。

“說的有理,是一種方法。”

眾蟲莞爾。

情緒一輕松,陸鳴滄也註意到了其他的事情,他看著眾蟲狼狽的模樣以及周圍那些血腥的獸類屍體,不由問道。

“你們這是遇襲了?怎麽回事?”

一說這個萊那就來勁了,嘴巴劈裏啪啦的把四天裏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,尤其在說到西拉想要殺溫餘還逃跑又把S級危險獸引回來的事的時候,更是說得細之又細,還夾帶私貨拐彎抹角的把安德魯也罵了進去。

西拉蒼白的臉上冷汗直流,張了張幹澀的嘴巴,卻一個字也沒說出口,目光游移,沒有底氣的縮了縮身體。

安德魯也是滿頭大汗,忙不疊的解釋,只是不管他說得如何天花亂墜,眾蟲對他的解釋也並不感冒。

事情既已經發生,便是定局,他們兩個已經失去了眾蟲的信任,沒有立刻把他們兩個立刻趕走只是看在當時缺戰力以及後期他們“用心”彌補的份上。

而且西拉現在已經半殘了,安德魯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雄蟲,應該也是作不了什麽妖了。

眾蟲如此想著。

表情淡然的聽著萊那講述事情的陸鳴滄轉了轉眼眸,斂下一抹暗沈的狠意。

手被緊緊捏了捏,陸鳴滄立刻勾唇漾開了笑意,揚眉看向身側的白發雌蟲。

“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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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餘並沒有說話,只是用那雙瑩潤的紅寶石眼眸靜靜的註視著陸鳴滄。

透過他的眼眸,陸鳴滄看到了一片灼熱的情愫,濃烈的情意毫不掩飾,如巖漿般炙燙翻湧。

陸鳴滄不由得伸出手指輕輕的撫上那雙太過深情的眸子,遮住了他的視線。

他輕嘆一聲,緩緩道。

“溫餘,不要這樣看我,我會忍不住的。”

會忍不住想要更惡劣的占有,想要看到紅寶石落淚的美麗。

也會讓他感到莫名的愧疚,愧疚於自己的愛並沒有對方濃烈與澄澈。

溫餘沒有說什麽,只是握著陸鳴滄的手,以被蒙眼的姿態,將臉頰靠了過去。

坦率而大膽的用行動回應陸鳴滄的話語。

忍不住,那就不要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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